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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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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一样迫在眉睫【世勋BG文】

你在想什么,一个眼神我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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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冷冷站在一边,几步之遥,看着李初弥凶巴巴对着新人女演员发飙——好像有点陌生,自上次说分手之后,再遇见便是神色冷漠的同事关系,拿着剧本说戏时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若不是那剧本他曾看过知道她是按着他的形象所写,不然这戏怎么拍?一定会让他这个影帝名声扫地。
可女演员就没那么好命,李初弥又是出名的苛刻加完美主义,谁能拿捏得准她想要的场面,吴世勋好几次都想提议不如你自己来演,听起来又怕是在为女演员说情,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也没少听女演员垂着眉毛一脸可怜相向他抱怨,说李导怎么那么严格我什么时候才能混到前辈的水准不用再吃导演的训呢……
吴世勋也只好耐心宽慰她,什么李导也是想拍出好效果为了证明你的演技你暂且忍受一下吧、其实她人不坏只是脾气差一点、不过等电影大卖你一定会感谢她的,说了一大堆好像都是替李初弥开脱,之前觉得维持不下去的关系、忍受不了的人,可到了嘴边让他去指责她、仍然于心不忍。
有几场戏是晚上拍,一个场景过十几条让吴世勋整个人都疲乏,恶狠狠的眼神震慑力也渐渐式微,然而女演员不自然的哭相还真是让他想哭——
“你心爱的男人受了伤你不会心疼么?我不是要你咧着嘴大哭、是眼泪不受控制就涌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真的出事故了,算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从急切的质问到后来疲惫的叹气,李初弥把手里的剧本丢到一边,继续看摄像机里的录影,剧组人员稀稀落落准备散,吴世勋安抚似的拍拍女演员的肩膀示意她先回去休息,他却迟迟走不开,静静站在李初弥身后,摄影棚里糟乱的人来人往渐渐消散剩他们两个人。
电影开拍两个月,她瘦了很多、头发也凌乱的不怎么打理就随意绑在后面、还有之前好不容易养好的黑眼圈有重新浮在眼下……她真是糟糕透顶,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疼?
“少熬夜、少生气,现在说这话可能还没个屁响,一点儿影响不了你。”吴世勋直接坐在她旁边,自言自语似的、想要与她略去没必要的尴尬。
“今天辛苦你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李初弥也没看他,是故意闪躲还是觉得没必要,不得而知。
“呵,故意跟我客客气气说话你觉得我听着很舒服是么?”
“没跟你客气,只是不知道别的还能说什么。”她声音干干涩涩的,像是故意抹去了感情。
“有时候觉得你真他妈的绝情,我真替自己想不通,干嘛还来关心你。”他说这话时压抑了不少情绪,说出来却仍还是夹杂着些些自嘲的无奈。
“那拜托你克制一点,不要对我同情心泛滥,有这功夫不如跟女主角炒炒绯闻帮帮忙给我这电影搞点儿噱头。”
一个刺耳的玩笑,吴世勋沉默了,他执拗地扭着脸看着旁边的她的侧颜,面无表情像她写过的冷漠无情的机器人战士,近在咫尺却又远得不可触及,“这次合作太不愉快,糟糕得我想退出。”
吴世勋使出自己的底牌,他想要看看她到底怎样才会有情绪波动,为什么连在他面前也总要伪装坚不可摧的模样。
果然李初弥的眼神轻微晃动一下,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侧过脸看向身边似是要与她谈判的吴世勋,那眼里是什么意思,是挑衅还是逞强,看得他心里莫名难受。
“吴世勋,你觉得我没你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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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冲了澡倒床上就像逃避似的昏睡过去,梦里她的笑脸还清晰可见,她的肩膀也触手可及,好像谈及多年以前,电影学院门口的公示栏上优秀学生表彰信息,放大的一寸照片看起来傻傻的,只是去审查一下自己的形象是否被证件照毁掉、两个人站在公示栏跟前初次相遇,余光不经意、眼神却在怀疑——
“2010级表演班吴世勋”VS“2010级导演班李初弥”,好像彼此转过脸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在说,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她那时还妄想着用胶片拍一部小电影,他跟着她去找麦田、草原、沙漠、星海,她执迷于广阔无边的景色、总想要把人心的孤独拍成具象的画面,于是他也渐渐学会因她一个眼神便能出演悲喜。
他记得给她起的外号,叫她文艺心小公举、她撇着嘴不承认也没办法反驳。他想起他总是对她的影像颇有微词,为什么背影多于正脸,难道你对我帅气的长相还不满意,她大剌剌开着玩笑,装大爷捏着他的下巴颌说,这么帅气留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他总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她个子矮到死又瘦巴巴的像个小学生,怎么能扛着摄像机翻山越岭,她得意的抬起手臂挤出一个小疙瘩的肌肉,自信满满说你这大高个跟我掰手腕不一定赢过我。
关了灯的房间,一束光里尘埃飞扬,映在白色墙壁上演斑驳的光影,他悄悄看她,黑暗里更明亮闪烁的眼睛仔仔细细审查着拍摄的影片,忽然扭过头对他说:“我以后一定会嫉妒和你搭戏的女演员。”看不出开玩笑的忍笑表情,他心里悸动一下子,鬼使神差般凑近气息吻住她的嘴唇,最好的end画面只录进记忆,毕业作品上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像是天作之合般相配。
她要去纽约继续深造他觉得意料之中,告别的时候他也已经参加了影视公司的casting貌似前景不错,俩人像哥们儿似的拍拍彼此肩膀,他说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她说好好混多让我在头条上看到你,像彼此默契绝口不提那个吻。
一别两年,恍惚间成了一个明处一个暗处的人,那个冬天的雪特别大,他手里拿着花不知送给谁,茫然垂手,越过镜头看穿一双眼,再见到她她仍躲在镜头后面,却被那个深情眼神动摇得心神不安。
深呼吸才伪装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她骄傲的脸还想装傻到底,却被他一手拽进怀里,玩笑还是张口就来,问她留美归来怎么就不能open 一点给我一个热情的涌抱呢?这一次我要你成为你羡慕的那个人,他说我身边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那句话是谁说的,最后还加了强调的“真的”。
是我说的么……我没你不行,真的。
漫长想回忆的梦境终以一个自嘲的设问打碎,他梦魇般挣扎着睁开眼,漆黑的空间伴着漫长空洞的耳鸣、心里荒芜得像坠在漫漫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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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一二三,小荧幕反复播放,破碎凌乱不成戏,她双眼聚焦不到一点,终于撑不住酸涩阖上眼睑。连黑暗里也是他的脸,演技太好连眼神里的爱怜都辨不清真伪,拍他的爱情片,还真是自讨苦吃,心里难受、还要指导他们的对手戏,用自己的经验么,重拾起回忆利刃在心上反复宰割,为什么会成伤?为什么走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的地步、还要强撑着维持表面安好。
最初在电影圈崭露头角,她以影像复古质感和故事清晰纯粹颇受好评,在挖掘人心细腻柔软情感的表现手法上得到不少学院派影评人大赞,当时参加电影颁奖礼被提名入围新锐导演奖她算是女性第一人,各大娱乐头条纷纷以“出走象牙塔”为标题讨论她的动向,一时间成为话题人物,关于荣誉,她也相当困扰,好像在这个圈子里独善其身都是自视清高的说辞,有谁能真正做到?
她想起当时身着一身极简的黑色小礼服裙挽着吴世勋的胳膊走上红毯时,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没有和任何女演员搭伴的当红男星吴世勋自然是把她也拉进公众的视线焦点,他游刃有余解释着他们是大学时代的搭档、希望今后能经常合作,诸如此类冠冕堂皇的官方语言,她听着安心,好像他在身边、她只要配合微笑就够了。
荧幕上播放他的影片名场面,颓然垂下拿着花的手望着消失的爱人、眼里的悲伤呼之欲出——最佳男演员再次卫冕,他站在领奖台致感谢词,谦虚淡然又自信满满,她第一次觉得他陌生得像抓不住摸不清的幻影。
是你吗?风暴里卷在沙尘里的单薄少年、回望的眼神尽是难舍的依恋……之后他眯着眼睛拿矿泉水洗掉脸上的灰土抱怨着连牙齿缝里都藏沙,她看着重播的影像脸上不自觉流露欣喜微笑,那笑脸像是抵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忍不住跟着微笑、弹弹她头发上的沙、眼里也全是只拿你没办法。
频频失神陷入过往碎片,像反光的棱镜晃得瞳仁生疼——是你吗?反复看他反复确认,却还是无法平息内心的恐慌,怕什么?怕站在他身边的自己已经与他不搭。
她与新锐导演奖失之交臂,好像本不应该失落,却在礼堂散场后独自坐在汽车的驾驶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止不住发抖,他怎么安慰,得意的人安慰失意的人、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虚情假意,她放不下她的骄傲,棋逢对手、势均力敌,成为谁身后的女人,她做不到,尤其是他。
为什么谁都不能宽容一点?他问你不替我感到高兴么、她说你不为我感到难过么。两个人在车里沉默,停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毫无意义地各自望着各自的车窗外,时间像拉长的慢镜播放、比划过脸颊的泪渍流淌得还要缓慢。
她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观看回忆,两个人坐在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她像看一部催泪电影,陡然袭来的懊恼在胸口敲击质问,为什么不能说些温柔的软话、为什么总要把话说得绝情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爱人那么狠心……你很爱他,不是吗?

act.4
两个人的冷战却不能耽搁大局,拍摄继续,一场飙车戏,李初弥蹲在拖车上全程盯着摄像机,吴世勋跨上机车扣上头盔的玻璃面罩,看镜头的决绝眼神到位。
一条cut,李初弥站起身想从拖车上跳下来,再尽力丢掉那些无意义的固执和别扭做一个导演该做的事、给优秀的演员应有的鼓励和赞美,本来就不应该、带着私人感情工作,本来就应该、早早的把他从心上剥离……好像那一瞬间,想了很多,熬了一夜,终于还是在天亮之后才感到些许明朗,她站起身、眼前却直发黑,跟着抬起的脚看不到了落空的地面,意识也轰然倒塌、瞬间陷入噬人的昏迷。
听到她喊完cut,他觉得自己一名演员已经做到极致,摘下头盔撸了一把头发,跟前她近在咫尺却还要狠心把她之前说过的挑衅的狠话假装都忘记、压制所有冲动也不要反复回味有她的梦境,刚从机车上下来抬头就看到她从跟前的拖车上向下迈步,逆光的脸看不清表情,他下意识紧张、恍然往前跨半步,她相似拥抱的动作向他扑面而来,他被冲击的惯力推的倒退几步才站稳,怀里拥着的人被稳稳接住,他还没缓过神就被周遭的staff大呼小叫一哄而上围过来——
“导演!导演你怎么了?!”
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安甜,气息微弱得却像流失着生命元素,他好久没感受她的温度、焦灼的燥热着,在快要失去她的那一刻,他紧紧搂住她,就算她骄傲又倔强、就算她嘴硬从不会妥协、就算她假装冷漠硬撑着逞强……好像还是不能、放开她。
有种人,总爱把自己逼到绝境、不然不知怎样冷静,她听见自己在昏迷里叹气,好像没办法成为一个冷漠无情的机器人战士,从手上传递来的握紧的力度动摇着她的意识,大抵已经到了最脆弱的程度、已经是感知到一丝丝熟悉的温度就潜意识感动落泪,缓慢张开的白色视野里,幸好幸好找寻到他的脸。
他的手指轻抹过湿透的眼角,她挣扎着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渴也顾不上那么多,她一个眼神、他就懂是什么意思,俯下身耳朵凑近她的嘴唇,那是只说给一个人听的whisper——
“我对自己妥协了……世勋呐,我好像、没你不行。”

fin.
@Hunnie_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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